（原文發表于3月18日，作者為ESPN網站的Ramona Shelburne和Michael C. Wright，文章內容不代表譯者觀點）

 從凱爾登-約翰遜位于德克薩斯州伯爾尼的牧場到馬刺主場——弗羅斯特銀行中心的駕車路線曾經是很方便的，周末需要30分鐘，工作日則需要45分鐘。但如今，由于該地區幾乎每條主要高速公路都在施工，他不得不提前出發。

圣安東尼奧這座城市和馬刺的一切仿佛都在蓬勃發展，充滿了新的活力，新的居民來到這里讓德克薩斯州這片土地煥發了新的生機。

甚至在馬刺2023年用狀元簽選中文班亞馬之前，這種活力就已經激勵了球隊主教練波波維奇。“最令人愉悅的是，他們就像年輕、干凈的白紙，可以從零開始教導他們。”波波維奇在2022年說道，此前多年他一直在帶領一支以老將為主的球隊。

現年25歲的凱爾登-約翰遜，不知怎的，已經成為馬刺隊內效力時間最長的球員，他學會了跟隨波波維奇的腳步，這就是為什么他們兩人在去年11月2日下午早早地來到了球館。

凱爾登-約翰遜是為了在對陣森林狼的比賽前進行額外的訓練和治療，而當時75歲的波波維奇則是為了完成賽前的例行鍛煉計劃，這在他應對NBA賽季的漫長征程中變得至關重要。

但就在波波維奇結束在球隊更衣室旁的鍛煉后不久，他在這座球館白色、銀色和黑色交錯的走廊深處突然停下了腳步。據知情人士透露，當時在場的工作人員早在波波維奇舉重時就察覺到了一些異常，于是第一時間就扶住了波波維奇。

工作人員迅速扶波波維奇坐下。

波波維奇接受醫務人員治療時，就在附近的凱爾登-約翰遜聽到了騷動聲。

“我看不到他，”凱爾登-約翰遜告訴ESPN，“但看到大家談論這件事的樣子，真的很害怕。”

凱爾登-約翰遜試圖靠近，不過波波維奇身邊已經有球隊工作人員在照料，他們最終將波波維奇帶上了救護車，離開球館前往附近的醫院，只有少數球員、工作人員和球館員工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

“沒有人想透露什么消息，”凱爾登-約翰遜說，“也沒有人愿意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什么，未知的感覺真的很煎熬。”

大約下午5點15分，記者們聚集在采訪室，等待波波維奇參加賽前新聞發布會。盡管波波維奇通常很守時，但他遲到或缺席這類活動也并不完全罕見。上賽季有一次，波波維奇在從馬刺新訓練場館The Rock前往比賽球館的路上遇到了交通堵塞。

其他時候，波波維奇也會因小手術或個人原因缺席比賽。通常，負責當晚對手球探工作的助理教練會被指派頂替他。

因此，當馬刺官方的長期發言人湯姆-詹姆斯在5點30分左右進入房間，宣布波波維奇“身體不適”并由助理教練米奇-約翰遜當晚執教時，并沒有引起外界太多關注。

然而，在幕后，消息已經開始在球隊內部傳開：波波維奇這位NBA最成功球隊之一的奠基人物所遭遇的情況非常嚴重，甚至可能危及生命。

醫生需要時間來確定波波維奇在經歷了一次輕度中風后所受損傷的程度，球員們幾周內都無法與他交談。幾個月后，波波維奇才恢復到足以行走，并最終站在球隊面前直接與球員們交流。

“這對我來說非常艱難，”凱爾登-約翰遜說，“自從我來到這里，波波維奇就一直是我們的榜樣，他是我們的領袖。”

自那以來的五個月里發生了太多事情。馬刺完成了一筆重磅交易，引進了最佳陣容級別的后衛福克斯；斯蒂芬-卡斯爾已經成長為年度最佳新秀的熱門人選；文班亞馬在因手臂血栓賽季報銷之前，展現出了他被譽為一代超級巨星的全部潛力。

但波波維奇自那晚以來就沒有再執教，本賽季也不會重返教練席。老將哈里森-巴恩斯表示，波波維奇的康復“比預期要快”。另一位消息人士稱，經過五個月的康復療程，波波維奇的進展已經達到了許多中風患者九個月才能達到的水平。然而，目前尚不清楚他是否能在下賽季重返教練席。

對所有人來說，這都是一個陌生的新現實。波波維奇與馬刺之間的紐帶如此牢固，如此根深蒂固，以至于波波維奇推動了這支讓所有人引以為傲的球隊崛起。他們一起成長、進化、衰老，然后再一起重新開始。直到波波維奇在去年11月的一個下午突然停下腳步，讓所有人都站在了十字路口。長期的討論和推遲的接班計劃突然變得緊迫，而曾經該由他做出的決定，或許已不再由他掌控。

三十年來，這位一直處于這座城市和這支球隊中心的人物，第一次站在了不同的立場上，波波維奇正努力恢復他曾經的樣子。

波波維奇的影響力在圣安東尼奧隨處可見。你可以去阿拉莫高地的Bird Bakery（烘焙坊），那里曾為他70歲生日派對定制過餅干。或者去歷史悠久的Firehouse 7大樓里的高檔意大利餐廳Battalion，波波維奇是那里的投資者。又或者去他最喜歡的南城法式小酒館之一：Bar Loretta，每一位服務員或侍酒師都有一個關于波波維奇來訪的故事或美好回憶。

凱爾登-約翰遜也有這樣的回憶。波波維奇曾邀請凱爾登-約翰遜和當年的馬刺新秀們去南城的Bliss餐廳享用一頓豐盛的晚餐，這家餐廳以美式菜肴聞名。“他讓我們都嘗嘗這些牡蠣，”凱爾登-約翰遜回憶道，“而韋瑟斯龐則表示自己從來沒吃過牡蠣。”

“你想有上場機會嗎？”波波維奇說，“那你最好嘗嘗這些牡蠣。”

好在凱爾登-約翰遜已經嘗試過牡蠣，通過了波波維奇的第一次考驗。在接下來的五年里，他一直為波波維奇效力，類似的考驗不斷出現。

2021年，波波維奇邀請凱爾登-約翰遜參加美國國家隊的訓練營，并告訴他：“我需要你做好準備，因為我可是冒著風險告訴大家你已經準備好了。”凱爾登-約翰遜原本以為他只是被邀請參加青年隊訓練營，即便如此，這也讓他感到壓力山大。

但波波維奇認為他有更大的潛力，當凱爾登-約翰遜在訓練營表現出色時，波波維奇再次冒險，將他選入了參加夏季東京奧運會的美國男籃國家隊。

“作為一名年輕球員，的確是波波維奇塑造了我的樣子。”凱爾登-約翰遜說，“很多人認為波波維奇很嚴厲。不，不，不，他是我見過最好的人之一。他對每個人都很好，總是把別人放在自己之前。”

波波維奇的榮耀堅不可摧，無可置疑，即使他在十年前，馬刺2014年贏得最后一個總冠軍后就退休，他的成就也已經足夠輝煌。馬刺在波波維奇和RC-布福德的領導下，連續22年打進季后賽，期間贏得了五座總冠軍獎杯，這些獎杯如今陳列在The Rock訓練館內，這座訓練館現在是北美最大的天然木材體育設施。

The Rock位于10號高速公路旁，距離市中心20英里。馬刺耗資5億美元，于2023年秋季開放了這個占地45英畝的社區場館。除了為馬刺提供最先進的訓練設施外，這里還有供社區家庭使用的公園、餐廳、步道，以及一塊40英尺的LED屏幕，播放從馬刺比賽到“周日合唱”等各種內容。此外，馬刺還計劃建設一個為社區服務的醫療中心。這個場館體現了波波維奇的愿景，以及他所珍視和關心的一切。

然而，這座13.4萬平方英尺的建筑內最引人注目的展示物，是波波維奇的執教信條——“石匠的信條”：“當一切似乎都無濟于事時，我去看石匠敲打石頭，也許敲了一百下，石頭上連一條裂縫都沒有。但在第一百零一下時，石頭裂成兩半，我知道，并不是那一下擊碎了石頭，而是之前所有的努力。”

這句來自丹麥活動家和改革家雅各布-里斯的名言，深深滲透到波波維奇和馬刺的每一個角落，盡管波波維奇可能會讓你相信，他在建立這一信條中只扮演了一個小角色，但這就是“馬刺之道”。

“我的任務是創造一個環境，讓所有人都能夠取得一些成功。”波波維奇在2023年的名人堂入選儀式上說道。波波維奇主動推遲了名人堂入選儀式，直到他執教過的名人堂球員——大衛-羅賓遜、鄧肯、吉諾比利和帕克都已入選。

但事實上，波波維奇對籃球和馬刺的影響永遠無法被完全概括。

“波波維奇是所有體育項目中最偉大的教練之一。”前杜克大學教練邁克-沙舍夫斯基最近告訴ESPN。

這兩位教練界的傳奇人物在職業生涯的后期關系變得更加親密。

“我們真正了解彼此是在波波維奇被任命為國家隊教練，而我仍然是國家隊教練一員時，”沙舍夫斯基教練說，“我們關系變得非常親近，我真希望整個職業生涯都能與他如此親近。”

沙舍夫斯基欽佩波波維奇是如何帶領他的球隊，并試圖利用教練之外的平臺。他們因共同的軍事背景而結緣，沙舍夫斯基曾是陸軍學員，而波波維奇則畢業于空軍學院。

沙舍夫斯基在2022年75歲退休時，有充足的時間規劃自己的退休生活，并選擇了接班人（喬恩-沙伊爾）。他已經準備好結束所有的差旅、招募和執教頂級大學球員的工作，他即將迎來的杜克大學新角色和家庭生活都已安排妥當，等待著他。

波波維奇還沒有到那一步。他對執教的熱情依然存在，尤其是對這支以文班亞馬為核心的年輕球隊。對于馬刺而言，一切也應該是如此。

“這是波波維奇自己的決定，”一位知情人士告訴ESPN，“這是他應得的。”

馬刺的接班波波維奇計劃已經醞釀了近十年。每年夏天，波波維奇都會花一些時間消化賽季的得失，并審視自己內心是否依然燃燒著對執教的熱情。RC-布福德和他的團隊會等待波波維奇的決定，他們相信波波維奇會始終對自己誠實，會為球隊做出最好的選擇。

多年來，有六位助理教練被討論為潛在的接班人。最初是邁克-布朗、布登霍爾澤和布雷特-布朗，但他們最終都在其他球隊獲得了主教練工作；隨后是烏度卡、貝基-哈蒙、威爾-哈迪、博雷戈、蒙蒂-威廉姆斯和泰勒-詹金斯。然而，波波維奇在馬刺比他們所有人都堅持得更久。

去年，聯盟中有傳言稱，如果勇士主教練史蒂夫-科爾未能與勇士達成續約協議，他可能會成為波波維奇的接班人，科爾曾在波波維奇手下效力四個賽季。但科爾最終與勇士續約了兩個賽季，合同將在下賽季結束后到期。外界普遍認為，只要庫里還在勇士投三分，科爾就會繼續執教勇士。

因此，去年11月，米奇-約翰遜被任命為臨時主教練。與其他被提及的潛在接班人相比，米奇-約翰遜的履歷顯得較為單薄。他曾效力于斯坦福大學，通過馬刺體系成長，并在去年夏天猛龍主教練的面試中贏得了教練圈的高度評價。

“看到他現在的職位并不令人驚訝，他屬于那個級別。”雄鹿中鋒布魯克-洛佩斯告訴ESPN，大洛佩斯曾是米奇-約翰遜在斯坦福大學的隊友。

“他是一位非常聰明的籃球運動員，是我合作過或接觸過的籃球智商最高的人。”大洛佩斯說道，“他對比賽的理解與眾不同，我們甚至稱他為‘指揮家’，因為他掌控比賽的方式就像在指揮一場演出。”

盡管如此，馬刺首席通訊官湯姆-詹姆斯知道，在去年11月4日馬刺對陣快船的比賽之前，洛杉磯的大多數媒體對米奇-約翰遜并不熟悉。湯姆-詹姆斯于1988年以實習生身份加入馬刺，至今已為球隊工作了30年。

“對于那些不是來自圣安東尼奧的媒體朋友需要介紹一下，今晚我們的主教練是米奇-約翰遜。”湯姆-詹姆斯在米奇-約翰遜走上臺的幾分鐘前向房間里的記者們介紹道。

房間里的氣氛有些沉重，當時波波維奇的情況仍然撲朔迷離。

據消息人士透露，當天早些時候，球隊官方工作人員向球員們透露，波波維奇遭遇了中風。他仍在醫院，目前尚不清楚中風的嚴重程度。

對球隊上下來說，這是一個難以接受的消息。過去兩天，他們一直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直到現在才了解到情況的嚴重性。他們只知道，他們的領袖被救護車從球館的安全環境中帶走，送往未知的地方。

在快船主場Intuit Dome球館的比賽開始前，馬刺老將控衛克里斯-保羅被要求代表球員發言，他在更衣室附近發表了講話。

“我們知道他（波波維奇）一定會關注這場比賽。”保羅在賽前說道，“他會告訴我們他看到了什么。我們球隊的所有人，包括球員和工作人員，都非常想念他，因為他是波波維奇。當他在房間里時，總有一種讓人安心的感覺。”

臨時主教練米奇-約翰遜在賽前也發表了關心波波維奇的聲明，隨后與文班亞馬以及全隊一起完成了賽前熱身。“首先我想說的是，波波維奇對我們球隊的影響……這很難用語言表達，如果我嘗試描述，可能無法準確傳達他的重要性。”米奇-約翰遜說，“他對我個人來說意義非凡，而現在他的健康是最重要的……我昨晚和他通了電話，他精神狀態很好，情況穩定，我們迫不及待地希望他早日歸來。”

馬刺在這場比賽開始時幾乎彈無虛發，第一節結束時已經領先快船26分。但最終，情緒上的低落還是壓垮了他們。

馬刺最終以104-113輸掉了比賽。

對于一座變化速度與南德克薩斯州的天氣一樣快的城市來說，馬刺的步伐顯然要慢得多。球隊的變動、更新和調整都在幕后秘密進行，而球隊在宣布或承認這些變化時，總是盡可能地低調。

在過去的九年里，馬刺悄然完成了領導層的更替。從2016年退休的長期老板彼得-霍爾特，到他的前妻朱莉安娜-霍恩-霍爾特，再到如今由他們的孩子彼得-約翰-霍爾特和科琳娜-霍爾特-里克特代表家族在球隊管理委員會中任職。馬刺還引入了少數股東和戰略合作伙伴，例如戴爾科技公司首席執行官邁克爾-戴爾、Airbnb聯合創始人兼董事長喬-杰比亞以及麥庫姆斯家族。該家族時隔30年后在2023年重返馬刺，購買了這支由家族創始人幫助建立并曾擁有的球隊的部分股份。

對于一支球隊來說，這些都是巨大的變化。如果這些變化發生在紐約、洛杉磯甚至達拉斯，都會成為國際新聞。但在馬刺，這些變化只在當地媒體上引發了幾篇報道，一切依然像過去三十年那樣繼續低調前行。

這要歸功于波波維奇和RC-布福德。39年前，他們在拉里-布朗率領的堪薩斯大學教練組相識，此后便形影不離。RC-布福德是馬刺的首席執行官，而波波維奇則是馬刺的總裁兼主教練，布萊恩-萊特自2019年起擔任馬刺的總經理。

馬刺總是在對情況有清晰了解后才會采取行動，而不是在猜測中做出決定。

自去年11月2日以來，馬刺發布了四次關于波波維奇情況的更新。第一次是宣布他不會隨隊前往洛杉磯。隨后，在11月13日，馬刺透露波波維奇遭遇了輕度中風，但預計會完全康復。

接著，在12月16日，波波維奇發表聲明，感謝大家對他的支持，并開玩笑說：“沒有人比我康復團隊的成員更期待我重返教練席了，他們很快就會發現，我是個不太聽話的病人。”

最后，在2月27日，波波維奇宣布他不會在本賽季重返教練席，但他希望未來能夠重返執教崗位。

在這些聲明之間，波波維奇的康復進展順利。據知情人士向ESPN透露，在住院幾周后，波波維奇就出院了。幾個月后，他已經能夠重新開始行走。

多位球員和馬刺官方工作人員表示，波波維奇在整個康復過程中一直與教練組、管理層以及幾名球員保持溝通。凱爾登-約翰遜表示，從波波維奇發給他的短信和電話中可以看出，波波維奇整個賽季都在密切關注球隊。

“他會告訴我，他為我感到驕傲，他愛我。”凱爾登-約翰遜說，“在一個漫長的賽季中，這樣的對話真的能讓我一直堅持下去。”

到一月底，波波維奇的身體狀況已經好轉到可以親自向球隊發表講話。但由于2月3日馬刺將在孟菲斯開始一年一度的“牛仔客場之旅”（馬刺主場將在這段期間舉辦牛仔圈地賽），很難找到一個合適的時間。最初，消息人士稱，馬刺計劃在全明星周末后的第一天讓波波維奇面向球隊發表講話。但由于文班亞馬在全明星周末后前往懷俄明州時肩膀感到疼痛，這一計劃也未能實現。

兩天后，馬刺宣布文班亞馬因右臂發現血栓將缺席本賽季剩余比賽。

2月27日，在對陣火箭和灰熊的比賽之間的休息日，馬刺終于找到時間讓波波維奇與球隊見面。波波維奇的缺席、文班亞馬的傷病消息以及漫長的客場之旅（球員一個月內只能回家兩次）給球隊帶來了巨大壓力，馬刺當時已經遭遇四連敗，跌出了季后賽席位爭奪的行列。

在The Rock訓練館的球場上，波波維奇站在球隊面前傳達了一個信息：他告訴球員們，他本賽季不會回歸。但他一直在密切關注球員們的表現，并且仍然有責任對他們的表現提出要求。

“當他走進來時，所有人都閉嘴了。”凱爾登-約翰遜說，“這就是波波維奇一直以來的風格。顯然，他還在康復中，但他依然在訓人。‘你們需要防守，你們需要搶籃板。’知道他在看比賽，因為他指出了具體的細節，這非常重要。這正是我們需要的，我覺得他帶來了那種活力，那種火花，那個我們都熟悉和熱愛的波波維奇。他走進會議室，展現了他一貫的樣子，就像他從未離開過一樣。”

波波維奇的語速比以往慢了一些，更加沉穩。他穿著一身黑色運動服，談到了未來，他希望能夠重返教練席。但他也提醒球隊，重申了他在過去三十年執教中一直堅持的標準：

“如果我不能100%做自己，那我就是在辜負所有人。”

波波維奇的話音剛落，房間里一片寂靜，球員們紛紛點頭。

“這遠比籃球更重要，”福克斯說，“這關乎他的人生。”

這番話深深觸動了大家。

“這是一種激勵，”福克斯說，“經歷了這么多，他還在努力爭取重返賽場。這證明了他是一個怎樣的人，你能感覺到他真的很想回來。”

福克斯因小指肌腱受傷將缺席本賽季剩余比賽。自2月2日通過交易加盟馬刺以來，他只通過電話與波波維奇交流過，這是他來到圣安東尼奧后第一次見到波波維奇。

“我們的對話從嚴肅到歡笑，又從歡笑回到嚴肅。”福克斯告訴ESPN，“但他知道如何讓人們保持專注，我認為這就是他能夠長期執教的原因。顯然，我們希望波波維奇盡可能健康，我真的很想接受他的執教，這是毫無疑問的。”

自波波維奇1988年首次來到圣安東尼奧以來，這座城市發生了許多變化，但有些事情始終未變。

人們可能會在職業生涯的某個階段離開馬刺，但他們常常會回到圣安東尼奧生活。這個地方，就像馬刺一樣，是一個永遠的家。一旦你成為馬刺家族的一員，這里永遠有你的位置。

2016年蒙蒂-威廉姆斯教練在他的第一任妻子英格麗德因車禍去世后回到了圣安東尼奧，2023年他被太陽解雇以及2024年被活塞解雇后，蒙蒂都再次回到這里。他現在在TMI Episcopal高中執教他的兒子以利亞和米卡，以及鄧肯的兒子德雷文。

鄧肯在2016年結束球員生涯后從未離開圣安東尼奧。吉諾比利也沒有離開，他在馬刺找到了一份工作，并經常帶著他14歲的雙胞胎兒子來主場看比賽。帕克多次離開后又回來，最近他一直在馬刺周圍活動，計劃著自己的籃球未來。

邁克-布朗教練在職業生涯的空窗期也會回到圣安東尼奧，丹尼-費里和克里斯-格蘭特也是如此。

這也是“馬刺之道”的一部分。波波維奇創造了這種文化，并且它一直延續至今。現在的問題是，當他不再是這種文化的守護者時，它將如何演變。

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球隊十年，盡管今年發生了這么多事情，這個問題似乎仍然不真實。對于幾乎所有相關人員，包括波波維奇本人來說，很難想象馬刺未來有任何其他可能性。

但事實上，很多事情已經發生了變化。多年來，波波維奇將越來越多的教練職責交給了他的助手們，多次授權他們代替自己執教。

波波維奇甚至幾年前從長期居住的Dominion搬到了南城的頂層公寓。那棟他深愛的、擁有定制酒窖的完美四居室房子呢？波波維奇在2020年疫情期間賣掉了它。

波波維奇的孩子們已經長大成人，他的妻子艾琳在2018年因長期患病去世。一切都在變化，所以他也在改變。

在波波維奇入選名人堂的演講中，這位以低調著稱的人公開了他所經歷的一些事情，以及他對未來生活的期待。

波波維奇感謝他的孩子米奇和吉爾對他的照顧，他還激動地呼喚著孫子布里奇特和芬恩的名字。

“妻子艾琳是我們一家人的堅強后盾，”波波維奇說，“后來我的女兒吉爾接過了這一職責，讓我們的生活走上正軌。”

這就是波波維奇今年一直在為之奮斗的目標：回到他為家人、球隊和這座城市建立的生活中，然后按照自己的意愿決定何時以及如何離開。

原文：Ramona Shelburne和Michael C. Wright

編譯：李太白